《南方都市报》报道称,原告雪梨在一起不被警方认可的猥亵案后,被送往精神病院“治疗”近两个月。这不是电影情节,而是发生在南昌的真实事件。
12月21日,该事件在社交媒体上多次发酵后,南昌市公安局西湖分局第一时间发布通报回应该事件。该通知称,涉案辅警赖没有猥亵事实。鉴于雪梨多次受到自杀和抑郁症的威胁,为了她的人身安全,她被送往江西省精神病医院治疗。
警方发出通知后,包括央广网在内的多家媒体都在通知中指出了将精神病人送往医院治疗所涉及的程序问题。
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精神卫生法》,只有自伤或伤害他人的严重精神障碍患者才符合住院治疗的条件,住院治疗应遵循自愿和监护人同意的原则。雪梨认为,她没有被确定为严重精神障碍患者,她是在未经其监护人同意的情况下入院的。因涉嫌非法滥用职权,警方将她送进了精神病院。江西省精神病院因涉嫌非法拘禁,收治了她两个月。
继今年7月向江西省精神病医院递交民事起诉状后,12月26日,雪梨向南都记者证实,她已委托律师对江西省精神病医院及涉事的丁公路派出所提起刑事诉讼。
江西省精神病医院。源地图
对于南昌警方的通报,雪梨通过社交平台用自己录制的视频回应了警方的通报。
“被困精神病院近两个月,第三方医院鉴定精神正常”
雪梨:今年3月,我遇到了一起民事纠纷,丹特公路派出所一直没有解决。为了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我想大闹一场。4月14日晚上,我去了一家商场。外墙上有一个楼梯,所以我走下楼梯到三楼天台。我当时有点受到威胁,很快派出所的人就出来把我带到了派出所。认识了辅警赖某吉。
第二天他电话联系我,约我见面谈谈案子,说可以帮忙。当时南昌疫情严重,小区都关门了。我住在酒店里。之前我也遇到过警察来我家做笔录的情况。他来我酒店房间找我,我也没觉得有错。后来就有了猥亵。
这件事之后,我经常失眠。4月21日晚上10点左右,实在睡不着要出去玩。我又去了那家购物中心,走下楼梯来到三楼天台,靠在栏杆上吹吹风。我一站起来,商场的保安就看到了我。他可能已经报警了,因为害怕我会跳楼。两辆警车陆续来到丁公路派出所,人越来越多。我很苦恼,不想下去,就跟你说了赖某吉的事。我说你们派出所还没解决我的问题,赖某吉也是通过这个事情来找我的。现在,你告诉我去研究所。一个警察偷偷上来把我拖下来,塞进一辆警车,带到派出所。当时,我可以透过窗户看到莱莫吉在警察局里。我说你不相信我能下去和莱莫吉对质。四个警察不让我下车。后来,警察们拿出一叠材料,车开到了江西省精神病医院。
雪梨:很难获得猥亵的证据,因为它没有对我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我没有第一时间报警。后来从医院出来回去拿酒店监控,两个月过去了,画面被遮住了。警方报告说,我曾四次公开声称要自杀。我只去过那个商场的三楼两次。第一次是想大吵大闹,第二次是去散步。我没有自杀倾向。
雪梨:我们先去了医院诊所。当时夜班只有一个医生,问了我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你是否心情不好,第二个问题是你是否经常为某事而挣扎。我按照我当时的状态如实回答:是的。
我回答问题的时候,警察给了医院一个“寻衅滋事”的证明。那是一张A4纸,上面有打出来的字,大概意思是我情绪不稳定,有自杀倾向,行为异常。一个警察和医生多带带谈了一会儿。再去看医生的时候,他们已经办完了住院手续。姓赵的警察签了字。当时住院手续上有一行字,按“寻衅滋事手续”入院。
雪梨:他们只说他们以“制造麻烦”的罪名把我送进去。我是看到警方通报才知道这个实施办法的。我觉得这是有问题的,因为根据精神卫生法,即使我有严重的精神障碍和自杀倾向,符合住院条件,也应该在家属同意的情况下入院。然而,警方报告说的是,我的家人没有签署任何文件批准我的入院。
雪梨:我没有仔细研究过这个实现方法。
雪梨:住院之后,我被带去做了体检、验血和量血压,没有做任何其他脑部检查。自始至终没有收到过任何诊断证明,只有一份出院记录。
江西省精神病医院出院记录。
6月17日上午,父亲来接我出院。我的医生包成见了我父亲,把出院记录交给了他。据我爸说,我连纸质版都没给他。我爸刚拍了个电子版,说我有强迫症和人格障碍。
雪梨:我去一家省级三甲医院做了精神病诊断,结果显示我的精神没有异常。11月27日,我又去精神病医院做了一次鉴定,结果显示没有抑郁症和焦虑症。
11月27日,一家精神病医院向雪梨出具的鉴定结果显示,没有抑郁或焦虑症状。
“在精神病院期间每天服用精神药物,住院费用是财政补贴”
雪梨:体检结束后,我被带到病房,那里有一扇铁门。我一进去,铁门就关上了。我知道我不能离开。情绪崩溃的时候我在哭。一个护士说,你越哭,医生越觉得你有精神病。
那天晚上是凌晨三四点钟,我住进了观察楼四楼。我的衣服被脱光,换上了病号服,我完全陷入了恐慌的状态。护士用精神病院的束缚带绑住我的手脚。
雪梨:我住了两个月的院,可能还要卧床一个月。每次我把人绑起来,医生都要签发限制令。法院有我的禁止令,我起诉江西省精神病医院的时候被采纳为证据。
雪梨:所谓的治疗是指每天早晚服用舍曲林和奥氮平。如果你不吃东西,你就会被绑在床上。护士会用勺子给你倒下去。如果病人不合作,他将服用安定。
雪梨:我问宝成我的住院费从哪里来。他说我们这种警察带进来的住院费不用家属出,而是申请财政补贴。
“已委托律师,将对涉案机构提起刑事诉讼”
雪梨:起初,我打电话到公安机关报案,并向南昌市公安局和江西省公安厅举报了丁公派出所。但是举报之后一个月都没有消息,我开始准备法律诉讼。因为丁公路派出所一直坚称我有精神病,我只能起诉江西省精神病医院证明我没有精神病,然后才能起诉派出所。
雪梨:审判持续了大约两个小时,法庭宣布了选举结果。现在,一审的结果还没有出来。
雪梨:我一直质疑入院程序,它违反了《精神卫生法》的规定:住院自愿原则和家属同意原则。我主要针对这一点。但对方表示,他是按照“事故寻衅滋事”程序入院的,警方送来的手续和材料齐全,依法收治。
江西省精神病医院的答复。
雪梨:12月23号我也录了一段视频回应通知,上面说根据《精神卫生法》和《江西省寻衅滋事精神病人救治管理实施办法》送院治疗。但根据《精神卫生法》规定,我不是严重精神病人,也没有伤害自己或他人,不符合住院条件。重性精神疾病患者即使想自杀,被强制住院,也要征得其监护人的同意。但是,通知上说的是,我的家属没有签署任何同意我入院的文件。通报上说我是确诊精神障碍后入院的,但实际上江西省精神病医院一直没有给我出具任何诊断书。
12月21日,南昌市公安局西湖分局就此案发布通报。
雪梨:我刚刚在12月25日任命了一名律师。我肯定会对江西省精神病医院提起刑事诉讼。这次民事判决后,我会起诉他们非法拘禁和虐待。同时,将对丁公警察局提起刑事诉讼。我认为他们的做法涉嫌非法滥用职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