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被围殴 给打人者处分是底线?

2024-08-04 10:12 生活百科 0万阅读 投稿:如何学Go

遭遇校园欺凌后,10岁的小艺不知道该怎么办。

曾经有报道说,一个60人的班级被分成了两个“国家”。

一边是经常打人的学生,一边是其他可能被打的学生。从一年级到三年级,云南西双版纳某小学的班级里,欺凌事件时有发生。家长很生气,但大多在老师的调解下很有耐心。有些人为了避免欺负自己的孩子,默许自己加入一个打人的“国家”。

母亲的加入改变了一切。苏英兰是上海一家单位的主管。得知儿子被围攻后,她迅速飞回家,几天内熟悉了相关法律法规,逐一联系了其他被打学生的家属,并发起了反对校园暴力的联合声明。几经与学校交涉,最终,学校同意对打人的学生进行处罚。

这不是一个让坏孩子受到最严厉惩罚的故事。为了减少对班主任和学校的影响,苏英兰没有选择报警,也没有选择向上级报告,但她还是取得了一个小小的胜利。

被欺负后,10岁的儿子对如何面对和处理暴力同学感到害怕和犹豫。但他可以肯定,道歉是没有用的,暴力还会再发生。这一次,苏英兰希望孩子们能和自己一起面对这件事:“你愿意陪妈妈一起战斗吗?”

“我愿意。”儿子说。

这场战斗也许并不完美,但她想和孩子一起寻找出路,寻找面对校园欺凌时除了逃避和忍耐之外的另一条路。

妈妈的计划

2022年12月,下午5点,苏英兰正在上海一家公司开会。大家都在和风投公司讨论资本进入行业的模式,她却再也没有心情听了。她双手颤抖,买了最快回西双版纳的机票。

几分钟前,她接到了丈夫林浩的电话。初三的儿子小艺在操场被7个同学打了。电话那头的丈夫气得哽咽,甚至想到了和对方父母“同归于尽”。

我们离婚,孩子判给你。苏英兰惊呆了。“为什么?”这是林浩的冲动策略。如果与其他家长发生冲突,他将自己承担全部责任。

“我不会回来了。你要的是什么样的婚姻?”“我单方面宣布离婚。”“有用吗?你知道离婚的程序吗?”林浩没想那么多。“我去了。”苏英兰赶紧给表哥打电话,让他抱着丈夫。

苏英兰知道丈夫的怒火从何而来。初中的时候,林浩也遇到过校园欺凌。当时他成绩很好,是个外地人。他的同学经常打他,抢他的钱。告诉老师也没用,家长也不管。林浩想过退学。为了保护自己,他不得不加入校外的坏男孩团体,逃课,成为一名更具攻击性的斗士,但他的成绩从此受到影响。

上三年级的儿子前两天睡觉前说要转学的时候,林浩的神经一下子紧张起来。在小艺的描述中,周四体育课自由活动时间,以陈子航为首的7名同学突然追上他,对他拳打脚踢。两个密友上来帮忙,一起被打。林浩马上检查了孩子的身体,没有明显的伤痕。他稍稍松了口气。

从上海回西双版纳老家最快也要17个小时。打完最后一个电话,回到会议桌的苏英兰向朋友要了一张白纸,开始写思维导图。她忽略了自己的状态,显然没有参加会议。

绘制“脑图”是业务主管解决问题的方法。面对这个特殊的“项目”,她在A4纸的右上角写下了自己想要的结果:第一,小伊的心理状况恢复健康;第二,惩罚打人的孩子;第三,法治进学校。

围绕目标,她开始细化分支路径。她需要了解反欺凌法律法规,了解事件真相,了解班里是否还有其他孩子被欺凌。她打算和学校协商三次。第一次学校会给她初步的解释,第二次会给她初步的解决方案。v星人

“前三秒写个脑图,第四秒开始行动。”苏英兰遇到问题一直都是这样。但是最近一趟回家的航班是第二天早上,她担心在这个空档里事情会发生变化。

在苦难中,她开始尽她所能。她咨询了律师,联系了媒体,动员身边的同事收集了所有与校园暴力有关的信息,也看了其他被欺负孩子的母亲分享的经历。“他们拼命给我发东西,我就努力消化。”

还有一些让苏英兰哭笑不得的热心帮助。一个快递公司的朋友听说了小易,说要动员所有快递员在学校拉横幅。另一个山东的同事说:“你等我让一群小男生干他们。”苏英兰曾经想过把后续的经历做成小视频放到网上。一位导演朋友提醒她不要这样做。“不是所有人都会认为你做的是对的。”

苏英兰预言,这将是一个长期的“工程”。出发前,她收拾了好几天的行李。

从高一到高三,小艺遭受的校园欺凌逐渐升级。

惯用暴力

郑书怡的母亲也听女儿说起过这件事。2022年12月1日,郑书怡放学回家,像往常一样在班上分享这个消息。“陈子航演了个小逃。”亦舒的母亲没有多想,认为这又是一次“普通的殴打”。

她知道陈子航是班上最调皮的孩子,女儿每天总会分享他:“陈子航又打人了”、“把xxx打死了”、“把老师的葫芦丝弄断了”、“跟国际手势比”,女儿渐渐对此习以为常。

有家长形容陈子航是一颗滴答作响的定时炸弹,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来袭。只有班主任才能守规矩。很多家长告诉孩子“离他远点”。担心女儿性格内向,受欺负不敢说出来,郑书怡的妈妈会换一种说法,问:“你一个人上楼梯的时候,突然遇到他,就你们两个。你会害怕吗?”看到女儿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恐惧,她暂时松了一口气。

平时在校门口接孩子,出来鼻青脸肿的,家长一看就明白了,“除非你跟陈子航玩得太好,不然大部分男同学都被打了。”郑书怡的母亲说。

苏英兰并不清楚这些情况。她常年在外工作,丈夫在家照顾两个孩子。为了让妻子少操心,林浩大多报喜不报忧。下了飞机,苏英兰立刻开始进行她的“脑图”。她和小艺在房间里待了三个小时,稍微问了一下这三年来的情况。

一二年级的时候,小艺被一些同学泼墨水,弄坏文具,有时还被陈子航打。每次他向班主任投诉,欺负他的同学都被叫到办公室道歉,但他很快就恢复了。从三年级开始,几个欺负他的同学开始聚集在一起,以陈子航为首,在老师无故不在的情况下,在体育课的空闲时间打他。小艺说,这学期几乎每节课都会打体育课。林浩回忆,之前小艺提过一次,不想去上篮球课,但他没有具体说为什么,当时也没在意。

还有一些事情,小易不确定是不是在欺负自己,一直没有主动说。每次在卫生间门口遇到陈子航,小怡都会被扒光下体。“很多同学都这样做过。”陈子航还会当着同学的面骂他,跟他比中指,“骂的很脏的那种”,这是他学不会的。小艺重复说想转学。他害怕被打,担心其他同学看他的眼光。就连上厕所都成了一件很烦人的事情。

在整理资料的过程中,苏英兰了解到,这些行为分别对应着“身体欺负”、“言语欺负”和“关系欺负”。她把小怡的经历记录下来,归类成文件,准备后续和学校交涉。

晚上,苏英兰和丈夫约好了班主任。对方答应会向保卫处反映,并联系打人同学和家长,了解清楚此事。小怡躲在苏英兰身边,神情十分紧张,声音克制着颤抖。班主任安慰他:“你明天还是会来学校的,大方一点。如果你有什么事,举手对老师说,“没什么,给老师一个微笑。”肖逸勉强笑了笑。

林浩也渐渐冷静下来,安慰妻子不会再冲动了。他责怪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他特意加入了班级家委会,负责组织体育活动。事实上,他想更多地关注儿童的状况。“没想到会这样。”

第二天放学回来,苏英兰问小依:“今天过得怎么样?”“我去了语文数学什么的。”“怎么样?”“只是上课。”“你害怕吗?”小艺看着妈妈,很“害怕”。小艺说上课没事。他离陈子航的座位很远,但是下课了,上厕所的时候,他很害怕。还好班主任叫其他同学跟他一起去。

“如果他们向你道歉,你会接受吗?”小艺说:“妈妈,我真的不相信他们的道歉。他们已经道歉很多次了。”然后我回房间做作业。苏英兰感到很不舒服。那两个晚上,小易晚上会叫,但走过去拍拍他,又睡着了,早上起来也不记得了。

疫情在西双版纳蔓延,两天没上课。听到家里要上网上课,小艺笑了。“太好了!”其他时候,他话不多。苏英兰咨询了一位心理学教授,他建议鼓励孩子表达和接受自己的恐惧,放松。那段时间,苏英兰和林浩经常带着孩子出去散步,一起做游戏,一起看动画片。

小易也频频提出要学跆拳道。陈子航是个壮汉,也学跆拳道。苏英兰说,你看妈妈的胳膊,那么瘦,一点肌肉都没有,松松垮垮的。你看爸爸,他很弱,但是我们没有力量吗?她担心小依会觉得只有暴力才能保护自己,决定带他参与这件事的解决。

苏英兰和父母发起反对校园暴力的联名信。

两个“国家”

班主任联系打人学生家长后,苏英兰和林浩陆续接到他们的道歉电话。

家长对欺凌的描述从“调皮”到“动一动”再到“踢几脚”,不一而足。一位父亲解释说,“他们这个年纪,平时可能交流不畅。”苏英兰对这种弱化欺凌的措辞感到愤怒,并立即普及了欺凌的定义。“xx爸,欺负分为主动欺负和反应欺负。反应性欺负是指欺负者事先被被欺负者挑起或激怒,但都是欺负行为。”在研究数据之前,她原本认为反应性欺负是挑衅者的错。

最让苏英兰哭笑不得的是,一个家长什么都不懂,一上来就说对不起,还念错了小艺的名字。“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所以老师让我们道歉。”另一位母亲说,她的孩子不知道被陈子航打了多少次。

苏英兰意识到这件事不仅仅是个例。她向其他家长询问其他被欺负过的孩子的情况,按照班级群的联系方式一个个打电话。她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情况其实很轻。

一年级的时候,王克诚被陈子航推下楼梯。刚从幼儿园毕业,王克诚的妈妈以为孩子只是有点调皮,但是二年级的时候,王克诚被打了好几天,有时候在肚子里,有时候在心里,晚上睡觉的时候突然哭出来。

有一次放学,王克诚的妈妈见到陈子航说:“不许你再打我们王克诚,不然我报警。”陈子航没说什么。一到家,她就接到了陈子航父亲态度恶劣的电话,说她威胁他的孩子。

王克成的妈妈想过报警,但班主任说会处理好。考虑到警方可能会对学校造成影响,她最终没有追究。她知道班主任很负责。只要有同学被欺负,她都会处理。如果严重,她会继续向保卫处反映,要求双方家长都去学校,但最后都以道歉告终。

从三年级开始,很多孩子发现以前不那么差的同学开始加入陈子航,形成了一个四五人的小团体。郑书怡说,以前很少有人和陈子航一起玩,但现在“他们已经成了一个国家”郑书怡的妈妈听到一位家长说:“我的孩子说:我们是兄弟,所以他不会打我。”大家似乎已经形成共识,只要加入陈子航,就不会被欺负。

苏英兰联系了十几个家庭,希望签署反对校园暴力的联名信,呼吁学校重视,但并不顺利。

大部分家长担心学校会认为他们在捣乱,孩子以后可能会受到不公平的待遇。有家长认为苏英兰只是想让家里的事更有影响力。苏英兰很郁闷,觉得这些家长有些可怜。“我明明被欺负了,却不敢说,连爸爸都不敢说。”她理解父母的担忧。当地好的小学不多,家长都很珍惜进这个学校的机会。

当我第一次接到苏英兰的电话时,郑书怡的母亲也很惊讶。“这么大?”但得知她是为了全班着想,她决定站出来支持她。女儿虽然没被欺负过,但是听说太多同学被打了,她不希望女儿在这样的氛围中长大。“既然学校没有妥善处理,肯定有家长来处理。我觉得她挺英雄的。”

最后,三家签署了反对校园暴力的联名信,并按下了手印。苏英兰原本想呼吁学校加强反校园欺凌科普教育,但因为怕影响其他家庭,没有拿出来。

三次谈判

事发两天后,学校联系打人学生家长了解情况,并第一时间约见苏英兰。

她做了充分的准备,提前熟悉了《西双版纳州加强中小学欺凌综合治理实施方案》和《公安机关可以训诫未成年人的6种情形》,了解到原则上学校要在启动调查处理程序的10天内完成调查。她也熟悉了法治副校长的岗位职责,也翻看了学校微信官方账号,发现学校之前关于反欺凌的科普活动非常有限,而且不是面向各个年级的学生。

一名代表学校的老师表示,打人的几名学生已经承认了被围殴的情况,与小艺的描述相差不大。苏英兰觉得学校在积极解决问题,希望和他们站在统一战线。

她分析,校园霸凌最担心的是名誉受损。苏英兰很有谈判技巧。她决定从这里找一个突破点。“我知道创新的绩效指标对评估工作非常有益。这个反欺凌的东西可以成为你的创新作品之一,推成典型案例。”

她也给学校施加了一些压力,说如果向上反映,可能会对学校的评价产生影响。我也接触了一些媒体。

为了避免被最小化,她还要求代表学校的老师签字,保证“学校会公正公开地处理整个事件”,并按上手印。

根据学校的反馈,苏英兰评估哪一步更合适。让陈子航转学是大多数家长的诉求,但老师表示,根据《义务教育法》的规定,学校无权开除学生或变相开除。苏英兰知道这不现实。如果她做不到,会被学校为难。她决定后退一步。“我相信给处分不过分。”

苏英兰引用《实施方案》:“对于反复发生的一般欺凌事件,学校在对欺凌者进行批评教育的同时,可以根据具体情节和危害程度给予纪律处分;学校应该尽快联系

给予陈子航处分是苏英兰的底线,也是区别以往处理方式的界限。她问小艺,“如果陈子航没有转学,如果他们当着全校的面给你道歉,写保证书,你会相信吗?”小艺马上回答:“我不信,因为告诉老师也不管用,保证也没用。”

对于学校来说,做出出具盖章处罚和情况说明的决定并不容易。苏英兰说,后来老师打电话来商量,说如果惩罚太严厉,小怡以后可能和其他孩子相处不好。苏英兰觉得这些话看似有道理,其实是个伪命题。“如果打人者在班里被处理够了,你觉得其他同学会怎么看待这件事?”我们走正道,走出来,后面的人也会跟着走。一个同学怎么能不和他玩呢?应该离他比较近。"

老师还建议陈子航的父母通过赔偿的方式解决问题。苏英兰拒绝了。“如果赔钱道歉,一切都可以解决。处罚有商量的余地吗?”

苏英兰和林浩原本希望报警,即使不能做出实质性处罚,也让警察在学校出现一小段时间。前一天,她去王克成家了解情况时,提到可能会有警察去学校调查。王克诚突然变得开心起来。“警察叔叔真的会来吗?”是警察叔叔吗?”苏英兰安慰小怡的时候,也下意识的说,“没事,有老师,有父母,有警察叔叔。"

但是学校不想把事件扩散到校外。苏英兰也尝试从学校和老师的角度去思考。《实施方案》中提到,如果发生欺凌事件,分管法治教育的副校长和班主任负有直接责任,治理情况也将纳入文明校园创建和班主任考核。

班主任是小怡一年级的时候从农村调过来的。他也有一个孩子,放学后经常有很多工作要做。林浩和班主任有很多接触。他明显看到班主任比一年级大很多,看起来总是很疲惫。他觉得班主任没做错什么,不想让她一起受罚。“好人也需要互相保护吧?”林浩担心,如果班主任调走,“这辈子好老师会毁了吗?”她以后会不会不那么负责?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到影响吗?“苏英兰也认为,事先善良,然后改正是必不可少的。

双方各退一步。最终,学校接受了苏英兰的要求:给予陈子航较重处分,对其他打人的同学给予通报批评,对小怡被打事件进行说明,并在学校开展反欺凌科普活动。

学校发给他们的第一份情况说明书只有一份书面总结。苏英兰觉得不行,要求带上学校的信笺和公章重写。她知道这样的文件在自己手里只是一纸空文,但对学校来说,就像悬在她头上的一把剑,对陈子航来说,就像孙悟空的魔咒。学校还说,如果再出事,他们会帮忙劝陈子航退学。

苏英兰告诉小依,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有直面自己的恐惧,才能快速成长。

和妈妈打这场仗。

小易幼儿园毕业的时候,老师让每个家长给孩子写一封信,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读出来。很多家长写的都是感谢老师妈妈爱你之类的套路内容。苏颖兰的题目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分开是为了下次更好的聚在一起。如果好起来了,可以用自己的能力团聚。”

这样的家庭模式在班里很少见。爸爸是组里接孩子的几个男的。妈妈常年在外工作,不忙的时候回家一段时间。她对孩子的爱在不断的分离和团聚中流淌。

苏英兰父母很早就离婚,母亲看重事业,经常去外地出差。保姆照顾她的基本生活。虽然我身边没有人陪,但是只要妈妈需要,她一定会回来的。妈妈从来不和她说哄孩子的事,还说很多大人世界的事。

苏英兰和萧艺也处于类似的相处模式。他们会像朋友一样讨论各种问题。做项目遇到困难的时候,小艺看到妈妈很头疼,就问:“你在担心什么?”苏英兰如实相告,小依也常常给出一些天马行空的回答,“可以……”

起初,小艺听说爸爸妈妈要找老师和副校长。他担心投诉后可能会被打得更狠。苏英兰告诉小依,逃避解决不了任何事情。只有面对恐惧,我们才能快速成长,保护自己。“你愿意站出来陪妈妈打这场仗吗?”我知道。

每次和学校对话结束,苏英兰都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小伊。“过来,我向你汇报一下我的工作。”她省略了具体的谈判过程,用一个孩子能听懂的语言总结事情。

随着谈话的进展,小艺觉得这次的处理方式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之前结束了一次,现在有第二次,采访对象上升到了法治副院长的级别。苏英兰看了,心里高兴。小易很害羞,幸福的表情就是露出笑容,走路的时候蹦蹦跳跳。到第三遍的时候,小艺已经没有反应了,只是“哦”了一声,重点就跳到担心背古诗上了。

2月5日,第三学期的第一天,她发现小怡不想像以前一样吃早饭了。他收拾东西比姐姐还快,催他“快点”。

本周班里开了一次班会,主题是预防校园欺凌。陈子航和几个打人的同学当众向小毅道歉。保卫处处长代表学校在全班宣读了对陈子航的处分决定。班主任打电话给苏英兰,说这学期班里的孩子好多了。放学后,郑书怡没有带回陈子航被打的消息。

苏英兰问小依:“他们向你道歉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她担心听到“开心”的回答,可能是说小怡感觉比他们好,也担心听到“害怕”。小伊说:“我没什么感觉。”苏英兰放下心来。

小艺好像原谅了一些打人的同学。林浩送他去学校的时候,看见小艺叫着他一个同学的名字,一起走进了学校。小艺说,陈子航再也没有欺负过他,但是上厕所的时候,他会习惯性的避开陈子航。陈子航去了,他就不去了。

事发两个月后,苏英兰的“项目”即将结束。

苏英兰在与小怡和她姐姐的聊天中发现,小怡对自己在学校被欺负的事情直言不讳。她想她也许能买张票回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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